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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是怎样讲述“童话”的

2020-11-04 08:01阅读数() 加入收藏
《何以笙箫默》作为成功的校园言情小说,在情感的发展中沟通了校园与社会、梦想与现实、爱情与婚姻的多重冲突,在小说最后,这些冲突总是完美地解决,达成大团圆的结局。  网络小说呈现现实目的是为了永远埋葬现实的焦虑,呈现不可能是为了实现可能。即使网络文学的生产模式已日益资本化、商业化,只要网络文学扮演的疗愈创伤的功能还在,顾漫的小说就可以在每次的类型转变中被重新经典化,一再被影视改编看重,转化成另一种大众文化而再次被讨论。  顾漫是网络文学写作中一个典型又非典型的作家,说她典型是因为在网络文学文本被频繁泛娱乐化——改编成影视、游戏、漫画等的今天,她的《何以笙箫默》《杉杉来吃》《微微一笑很倾城》多部作品在2014到2015年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说她不典型是因为在各网站推出的作品动辄200万字一本,日更6000字的现状下,她始终保持着被戏谑为“乌龟漫”的更文速度,每本小说也不过几十万字。不典型的网络文学创作模式却孕育出最典型的网络文学产业发展模式,这一现象无疑是耐人寻味的。  再一次重新翻看《何以笙箫默》,深夜哭泣。不是被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深情所感动,而是在阅读中遭遇了“实在”之不可能。作为最大的欲望生产与欲望满足的场域,网络小说承担着投射读者欲望的功能。顾漫在《何以笙箫默》7周年精装珍藏版的序言里写到:“他们是以琛和默笙啊,是我根植于心底的最固执的愿望所化。”顾漫心里清楚《何以笙箫默》里的男女主人公是愿望的化身。对于这部网络言情小说的代表作,欲望的化身可以视为小说的注解。  小说表面上是一对因误会分手,7年后情深不变,和好如初的故事。故事开篇便是现在时,背后却隐藏着7年前“女追男”的校园故事。作为另一个“女追男”校园故事的典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在故事框架上与《何以笙箫默》相去不远,富家女苦追穷小子,穷小子的少年早成、学习刻苦、沉默寡言与富家女的天真无邪、不学无术、热情洋溢形成鲜明的对比。有趣的是,同样是分手后男主人公的念念不忘,何以琛是情深不减,而陈孝正则是祭奠自己曾有的良知与美好,是周朴园式的类似仪式性的缅怀自我。在小说《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郑微与7年前的赵默笙可以视为同一类人,勇敢追寻真爱。故事表面上惟一不同的便是男主人公的区别,一个深情一个寡义,所以结局的不同与女主人公是否主动、勇敢追求无关,因为两性关系的决定权在男性手中。  于是,女性的悲剧在于遇人不淑,郑微痴心错付;女性的幸福在于遇到对的人,赵默笙守得云开见月明,女性的追求、反抗的成功与否变成了是否遇到一个“对”的男人。《何以笙箫默》中,赵默笙7年前后个性的转变是有趣的,7年前死缠烂打,7年后怯怯诺诺,7年国外的经历反而让她失去了全部的勇气与阳光。原因很简单,7年后的她失去了无条件包容她的父亲和男友,失去了男性依靠的她也失去了女性的勇气。与何以琛和好以后,她又变成了那个毫无顾忌的女子,这样的性格转变无不说明赵默笙的抗争都是表面的,因为她一切勇气、骄傲的来源都是男性。所以最终郑微成了女白领,而赵默笙成了一个无法养活自己的摄影师(事实上的家庭主妇),就这点而言,两者在本质上是不同的。赵默笙是顾漫所说的你我心底最固执的愿望的化身,背后隐藏的无非是婚姻幸福才是女性的幸福的逻辑,女性依旧是依附男性而存在的符号而已,虽然她以抗争、骄傲与独立的形象出现。  小说中赵默笙是与她前夫(应晖)前女友对立存在的。在应晖眼中,赵默笙的骄傲指向绝不依附男性的独立,“默笙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经济上的帮助”;而前女友的骄傲指向“我不想低着头生活”的拜金主义——选择一个不爱却可以让她仰头生活的男人。赵默笙、何以琛7年的不离不弃与应晖和前女友的毕业分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应晖和前女友的经历象征着现实的不可能和焦虑,没有遇到赵默笙的应晖不过希望“找一份薪水不低、相对稳定的工作,把父母接到身边,然后结婚,生子,平淡一生”。而前女友则“不想让自己的骄傲在这漫长的岁月被琐碎的生活一点点磨去”。“那时候我已经青春不在,就算苦尽甘来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价值选择以应晖在爱情上的失败和前女友在婚姻上的失败而告终,正象征着拜金主义价值观的失败。  而事实上,前女友明着出卖婚姻的行为与默笙依附一个自己爱的男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当然,赵默笙是有工作的,正如文章中主编所说,“我知道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当一个摄影师多么的难,你必须比大多数白人优秀。他们总以为我们中国人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一句来自美国/他者的指认确立了赵默笙在小说中独立成功的形象,于是出国前既没才又没财的她成功地在美国实现了中国梦,这时再问她7年如何活下来又如何成功显得毫无意义,因为在美国这样一个非本土的环境中蕴含了无限可能,我们无法想象她在中国成功,于是,在美国成功便合情合理也无需解释,同样,应晖的成功也是在美国获得的。  这时我们需要回答:小说中的男性扮演什么样的身份?应晖在美国取得的成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他的起步源于赵默笙无意间寄出的500美金,顾漫更是直接用一句话来概括“时势造英雄,应晖无疑碰上了最好的时机”。应晖的成功是偶然更是机遇,这无疑是具有神话色彩的讲述。回到男主人公不同的问题上去,情深与寡义背后的不同到底意味着什么?同样作为曾经的穷学生,男女再次相遇时的两书中的男主人公已发生转变。何以琛成了一个案子100万的知名大律师,而陈孝正却是依靠出卖婚姻获得绿卡的人。同样作为成功人士,两者的差异是巨大的,何以琛一出校园便显露不凡,短短的时间里便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陈孝正则遭遇了社会最大的现实——屌丝的逆袭。校园毕业,何以琛摇身一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律师(总裁),而陈孝正还是那个卑微可怜的屌丝。这时候,一个情深一个寡义就显得格外具有象征性——有钱人是拥有道德的。  这个逻辑在顾漫的新书《骄阳似我》(上)中得以延续和加强,身为副总的林屿森战胜穷学生庄序赢得女主人公的爱情,林屿森才是深情款款的何以琛,而庄序成了不堪的陈孝正。屌丝如何成功?顾漫的解答是:无论是《何以笙箫默》里的何以琛,还是《微微一笑很倾城》里的肖奈,正如小说中肖奈的外号“大神”一样,这是神才能实现的神一样的成功。不用像陈孝正出卖尊严、良知,神是注定会成功的。不难发现,这类小说中,中国式成功是一种想象,因为在中国获得成功的何以琛与应晖相比几乎不用经历痛苦和失败,在中国惟有像何以琛这样的神话才能屌丝逆袭,小说的成功则表明了读者(更多是女性读者)对何以琛神话的想象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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